慕瑶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在挪威奥斯陆与弟弟慕希一起过了新年。慕希穿着棕色的棉大衣冲慕瑶笑：“姐，我今年十七岁了！”
而在C城，医院里陪着贝蒂过了他们的年。他给她擦拭着手指，说：“贝贝啊，刚刚有个护士问我了呢，问我，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说新娘都还在床上躺着跟我闹别扭呢我怎么结婚啊。你说说，你还要跟我闹别扭闹得什么时候啊，快点醒来好不好？“
珈洛的手放在门把上，听见了沈青禾的话，低头轻轻笑了笑。妹妹是没有醒过来，可是好歹，有个人愿意陪在身边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可是自己呢？
打了电话给航空公司，结果公司的经理告诉自己说：”珈总，就算您财大气粗也不能阻碍其他旅客的正常出行。非常抱歉。“
于是无论怎么查，都只知道慕瑶在挪威，除了这一点之外就都不知道了。
想起前些日子又重新再“美色”遇到李素杨，她重拾了旧行当却一点也不生疏。珈洛说让她不要干这一行了却被她反问：“我不干这一行我还可以去干什么？珈洛，你会娶我么？”
珈洛无奈，摇了头说对不起，但是我不会娶你。
那时候已经是心平气的样子了。
他说：“李素杨，我不怪你骗我那么多年。要不是你，我妈也不会去找慕瑶，她也就不会逼着我和慕瑶结婚，我也就不会看清楚我的人生我的心还有我的另一半。”
他说：“曾经你看过一本书吧，叫做《曾经有人爱我如生命》，她爱我如生命，的确是曾经，但是我爱她如生命，却是现在的事情。”
一个男人，毫不介意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诉说自己的爱恋。
实在是矫情太矫情。现在晓得后悔了晓得错了，早干嘛去了啊。
李素杨冷笑：“珈洛，我觉得你追不回她了。每个人都有自尊。她和你同床共枕还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跟我求婚和我在一起，你以为，她还会原谅你吗？”
珈洛骤然凝了双眸：“你说什么？！怀了我的孩子？”
李素杨点头：“是啊，应该快要四个月了吧。”
最后走出“美色”的时候，珈洛几乎站不稳，她怀了他的孩子？她却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是么？难道真的真的真的，是对他失望了？
珈洛给钟小贤打“你知不知道慕瑶怀孕了？！”
钟小贤说：“什么？！大半夜的你讲什么笑话啊！”
排除一个，这个人单纯而幼稚。
然后他给陈暖打“你知不知道慕瑶怀孕了？！”
陈暖说：“你管你前妻的事情做什么，有毛病。”
模棱两可的回答，这个人太圆滑，和钟小贤刚好互补。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裴尔：“你知不知道慕瑶怀孕了？”
裴尔说：“哈？那什么……”
于是，这个人，是知道一切的。
珈洛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得到的回答却是，是慕瑶说的，我要是告诉你了她就恨我一辈子。
珈洛苦笑：“可是我是孩子的爸爸啊。”
谁都没有权利剥夺我是孩子的爸爸这个身份，谁都没有。
裴尔说，你等会儿我有一个电话。
珈洛恩，挂断。而那一边裴尔接起的电话却是来自慕瑶。
那边的新年。
慕瑶说：“尔尔啊，新年快乐啊。”
裴尔想，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是要两个人自己解决的，外人再怎么干涉总是不好的。于是隐瞒了珈洛知道她怀孕了的事情而是说：“你个死丫头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你知道这里几点么你就不分时间的打！”
慕瑶笑：“那我挂了反正我话说完了。”
裴尔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呢，你一女人那么小气小心你儿子跟你一样小气。”
慕瑶说：“不会，我孩子他爸爸大气。”
孩子，的爸爸。
裴尔说：“这说的到是真的，这小伙子是真的大气。送姑娘的礼物都是好几个零的。”
慕瑶收了笑容，明显是不开心了。明知道孕妇容易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说话注意一点真是的没心没肺。果断挂了电话决定不理她了。
慕瑶的电话刚挂没多久，裴尔就又打给了珈洛。
“珈洛，我手上有慕瑶在挪威的电话，你要不要？”
珈洛说：“要，你有什么条件你就开吧。”
裴尔说：“如果这次能成，好好对我家慕瑶行么？我就那么一个姑娘是从小护到大的，就被你欺负了。“
什么叫做闺蜜，就是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用脚踹。
珈洛说：“裴尔，谢谢。明后两年的化妆品，都由你们公司来提供。”
裴尔狠狠赚了一笔，心里暗爽。
想着你们多吵吵我就多赚赚，真好啊真好。
慕瑶挂掉电话之后气呼呼地跑去厨房喝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奶茶是速溶的，厨房也是最近才修好的。因为慕瑶说老是麻烦蒋婕不好意思。何况她只是怀孕，做菜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慕瑶喝了奶茶，觉得胃里也舒服多了。又忽然觉得刚才对裴尔似乎是太凶了一点。摸摸小腹，说：“都怪你啊臭宝宝。要是妈妈跟干妈反目了你就没有干妈了。”
“宝宝，你一定要好好的啊知不知道？”正想着，慕希回来了。他的手里还拎着菜，是他们今天要吃的。
慕瑶说：“你看看你看看，你越来越像家庭妇男了都。”
慕希自动忽略了慕瑶的话，将菜拎进了厨房，说：“姐，我刚来的时候路过Rose,看见了几个中国人。
Rose，是慕瑶工作的地方。
慕瑶皱了皱眉头：“中国人？来旅游的？”
慕希说：“不像，听口音其中有一个男的好像还是我们那边的人。哎，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慕瑶心里一咯噔，想如果是珈洛的话慕希一定是记得的，应该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吧，是不是太神经质了一点？
慕瑶说：“哦。应该是不认识的吧。"
然而心里还是泛起了嘀咕，会是谁呢？是不认识的么，还是认识的？
慕瑶到达“ROSE”的时候里面聚满了许多人，拿着摄像机与话筒，一个穿着黑色羊毛大衣的男人梳着中长的头发坐在旋转椅子上看着店里最资深的化妆师化妆，变看还变指点着的模样。
慕瑶皱皱眉，推开门进去。坐着的男人转过身来，一张倾国倾城的男人的脸，看见慕瑶，笑了：“Holle~”
慕瑶愣了，半晌疙疙瘩瘩说：“何……何彬？”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在本书很前面很前面出现过一个送了慕瑶化妆刷的男人，没错，就是他。
何彬喜欢过慕瑶，说是喜欢过，是因为慕瑶自己也不敢肯定下来说现在这个人是否喜欢自己。他接了许多有关于美容化妆的节目，成天在电视上面晃着，每次的开场白总是那一句——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美丽女人们，我是何彬。”谁不知道他是何彬似的，只会让女人从口袋里拿钱的人。
哎~~~~~偶遇，老情人啊老情人。
慕瑶说：“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彬嘘了一声：“等我录完节目我们再好好叙叙旧。”
慕瑶点头，小步小步挪到店长旁边。用她疙疙瘩瘩的英文问：“Thisishowtoreturnaresponsibility?”（这是怎么回事？）
店长是个留着咖啡色大波浪卷的四十岁单身女人，保养得却很好，总是笑眯眯的，慕瑶很喜欢她。
她冲慕瑶笑笑，也用英文回答：“AreyoufromChinaprogram,toborrowourshoptorecord。”（是来自你们中国的节目，要借我们的店来录制节目。）
慕瑶用了一分钟来将店长的话翻译成中文，全部弄懂之后才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将视线停留在了何彬的脸上。这个已经27岁的男人长得却还像17岁，怎么都不会老呢？
想起那个时候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喜欢自己一辈子，只要自己不结婚，他就一定会追着自己跑。如今，怎么样了呢？长得那么帅，有女朋友了吧？只是好像没有看娱乐小道爆出关于他的八卦。
何彬似乎是觉得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看见慕瑶的眼睛，笑了。桃花眼，的确勾人，他的笑容呈37度用嘴型：“宝贝，别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
慕瑶立刻红了脸移开了视线，这个男人真是真是。
忽然想起了珈洛，他没有叫过自己宝贝，总是冷冰冰的叫慕瑶慕瑶，以前也叫过小狐狸的只是后来……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叫了呢？是自己不够漂亮配不上小狐狸这个称呼么？
突然听见店长纯真的英文：“Thebeautifulmanwaswatchingyou。Girl,infactyouareverybeautiful。”（那个漂亮的男人一直再看你，女孩，其实你很美）
慕瑶愣了愣，又扭过头果然看见了何彬。她对店长说：“No,wejustbecauseonceknewit。“（不，我们只是因为曾经认识罢了。）
漂亮的女店长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点点头。慕瑶笑笑，低下头也不看何彬。
似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何彬拍拍手说：“可以了，就到这里。”
导演似乎有话：“可是……”
何彬点点头：“就到这里。”然后起身站在慕瑶面前：“走吧小姐，请你吃午饭。”眼神在慕瑶身上滑了几下最终停留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结婚了？”
慕瑶愣了愣，觉得是老同学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点点头，又摇摇头：“结了，又离了。”
何彬皱眉想说怀孕了国家法律规定是不能离婚的就算离婚了也是无效的，但是看见慕瑶的那一瞬间他就决定这次一定要将这个女人锁在身边了，于是撇撇嘴，说：“走吧。”
慕瑶看向店长，店长笑着点点头，于是很温柔很温柔的低下头跟着何彬一起出门。身后噼里啪啦的一阵闪光灯。慕瑶想完了完了明天头条就是自己了。走在前面的何彬嘴角勾起笑容，想着这新闻都要上了，挺好的。
慕瑶跟在后头，细细打量着站在前面的男人，的样子，比珈洛还要高一点瘦一点，肩膀却是很宽的样子，摇摇头怎么又想起了珈洛真是真是……
何彬笑起来：“慕瑶，这是我们分开那么多年之后第一次见面吧。”
慕瑶说：“嗯，真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挪威这个地方。”
何彬停下来转过身，招招手示意慕瑶走的近一点。等她走近了又低头扫了她几眼说：“我也没有想到，再见你你都要当妈了。哈哈。”
慕瑶皱皱眉头：“这有什么好笑的么？”
何彬说：“没有，前面有西餐厅，进去吧。”
慕瑶哦，跟着他进去了。坐下后翻着菜单看了很久想起自己很久没吃意大利面了就要了最便宜的意大利面。
何彬挑挑眉说：“你还是那么替人省钱？”
慕瑶摇头：“我怀孕了没什么想吃的。”
何彬不置可否要了一份黑胡椒牛排，坐直了身体尽量朝着慕瑶方向靠了靠：“怎么，孩子爸爸很穷么？”
慕瑶摇头：“不，很有钱。只是我什么都没有要。你知道，能嫁给他我就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听慕瑶那么说，何彬心里立刻就有了一个名字，那个很久很久以前她拒绝自己的时候说起过的名字。那个小小的姑娘扬起小脸说：“何彬，对不起啊，我有喜欢的人了。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一直喜欢他。”
何彬说：“你嫁给他了？珈洛？”
慕瑶笑笑：“难得，你还记得。”
何彬说：“我实在想不到，最后你还是嫁给他了。”
慕瑶说：“是啊，也因为同样一个女人离婚了。嘿嘿，反正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错的。”
暖暖的热牛奶泛着白色的热气吹得何彬心里很难过，他没有忍住自己的感情外溢，像是没有控制：“慕瑶。我重新追你，你说好不好？”
慕瑶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个男人。脑海里不停翻涌这珈洛的模样，忽然西餐店的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男人望着慕瑶的方向皱着眉。
那个男人穿着短款的米色羊绒大衣和鸡心领的灰色毛衣，大步走向慕瑶和何彬的那一桌手上还拎着几个袋子的菜和肉。漂亮的脸看上去气呼呼的样子将袋子往桌上一放：“姐。他是谁啊？”
慕瑶笑笑，对着何彬说：“我弟弟，慕希。”
慕希冷哼，但碍着从小的良好教养还是点头打招呼：“叔叔你好。”
慕希是故意的，叫着慕瑶姐姐却叫了何彬叔叔。何彬不介意依然用着迷死了人的笑容说：“叫我哥哥就可以了。你好，我是何彬，你姐姐的……追求者。”说完笑容幅度更大了一点带了炫耀的意味。
原本以为这气势汹汹进来的俊朗的男人是慕瑶的另一个追求者谁知竟只是弟弟而已，看年龄也是相差了6岁左右的样子完全不应该在防范的范围之内。
慕希在听见追求者三个字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何彬一眼，然后软了语气看着慕瑶：“姐，你不是说给我做饭吃的么，你看我菜都买好了，我饿了。”
慕瑶从小就是以疼爱弟弟而闻名于小区的。想当年慕父打慕希，还没下手呢，慕瑶就嚷开了，小姑娘人小嗓门高每次一喊全小区都听见了说哟，老慕家又打小儿子了。弄得慕父怪不好意思的，这回慕希一说饿了，慕瑶面也不吃了立刻站起来说：“走吧走吧，姐回家给你做饭去。是姐不好，饿了吧？”
慕希被慕瑶轻轻推着，回头很得意的看了眼何彬。慕瑶看慕希回头，想起还有一个何彬，于是转头很有礼貌的说：“不然，你也一起来吧。”
何彬点点头，乐了，想想这，我这也叫做因祸得福啊。
慕希却抑郁了叫什么事儿啊这。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中间站着慕瑶以这样的姿势一直走到了公寓前面。恰好碰到了依可，依可站在公寓大楼门口正在等蒋婕中午回家吃饭一副二十四孝老公的模样。看见何彬愣了愣又看了看慕瑶笑了，表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你不用解释了的样子。
慕瑶摇手：“叔叔叔叔，你不要误会。这是我同学同学。”
依可说：“大老远的来了，这同学感情真好。”
慕瑶咽了扣口水，讪笑，是，很好。
慕希在前面开了门，说：“进来吧。”何彬点点头进去了。
慕瑶接过慕希手里的菜进了厨房，慕希也跟着进去了，留何彬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顾四周。
白色的墙，蓝色的碎花墙贴，还有琳琳碎碎的小盆栽，有慕瑶的风格，简单而温馨。想起慕瑶的毕业设计作品，笑了。这姑娘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一个风格也不知道变换。
厨房里，慕瑶戴上了围裙说：“阿希，里面油烟大，快出去。”
慕希说：“走了一个珈洛又来一个是么姐。”
慕瑶皱眉，握着锅铲的手紧了紧：“慕希。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慕希顺手挂上了厨房的门：“你生气？我还生气呢？！慕瑶我对你的好你是不是看不见啊！一个男的接着一个男的！慕瑶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么？！”
17岁的男孩子热血而无谓，认定了自己喜欢这个人就会一直喜欢下去。然而这份喜欢又真的让人承受不起，违背了伦理道德很难不被世人所辱骂而沦为笑谈。
慕瑶说：“慕希，我想我跟你说过许多次，我疼爱你，因为你是我弟弟，但是我不会爱你，因为你是我弟弟。我们之间只能做姐弟而不可能有男女之间的事情你知道么？"
慕希拽住想出去的慕瑶，很大的力气握着慕瑶的手腕：“
以前是因为珈洛我认了，现在呢？是因为什么？他么？”
慕瑶也是凌厉了眉眼，想要甩开牵制着自己的那双手：“放开,慕希！”
慕希不肯放，倔强着小脸。到是坐在外面的何彬听见了厨房里的响声赶紧跑了过来，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慕希握着慕瑶的手腕，慕瑶一脸吃痛的样子。
何彬走上前拍了拍慕希的手，温柔地说：“慕希，放开你姐。你看她手腕都紫了。”
慕瑶因为怀孕的关系全身上下都有些浮肿，这一握手腕处便紫了一圈。慕希因为生气的关系完全忽略了慕瑶是否疼的这个问题。被珈洛一提醒才想起来赶紧放开了。
慕瑶叹了一口气，说：“慕希，我以为你气死了妈妈就应该放弃了。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我还有我的孩子以及爸爸带来多大的困扰么？慕希，你已经17岁了，不是孩子了。可以追逐你的爱情，却是要追逐顺当的爱情。”然后转身向何彬点点头：“让你看笑话了，出去外面等等吧。”
何彬也点了点头，拍拍慕希的肩膀：“走吧，弟弟。”
慕希看了何彬一眼说：“知道了叔叔。”何彬郁闷啧啧，这个孩子真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很流行大叔loli搭配的组合么？！
慕瑶握着锅铲站在煤气灶前面痴痴地想，如果当初没有遇见珈洛没有和珈洛交往或是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傻的爱他那么久那么久那么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自己是个小三，真的是，就是因为有自己这样的人出现才会有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分手。
然而她却没有想过，这世界上的一对又一对，只有爱与不爱，没有对错。
匆匆炒了两碗菜捧出去，却看见了脸上挂了彩的慕希，慕瑶心里大惊看向何彬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皮肤白皙的男人脸上竟也有了伤痕。
慕瑶说：“你们……打……打架了？”
慕希说：“没有，我们出去打了个雪仗，被雪球砸的。”
慕瑶心里了然，说：“慕希，你坐下吃饭。何彬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何彬走上前坐在桌前：“有话说也要先等我把饭给吃完了，刚才做的是体力活太累了。”他拍拍慕希的肩膀：“你小子不错。”
何彬在学校里的时候就经常打架，很少有挂彩受伤的时候这次，算是例外了。
慕瑶也坐下来说：“阿希从小学过跆拳道。你会挂彩，也是正常的。快点吃，吃完了我有话要问你。“
何彬点头，慕希却是滞了筷子。
这些天，珈洛将自己锁进办公室里，不吃不喝，连睡觉都很少，他一直在审查由不同部门送上来的文件，不停收购合并，珈氏的股票连续上升了几个百分点。这一干，珈氏的社会财富又上升了不少。
三天后，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对着门外的助理Jason笑笑：“Jasona,我饿了，送点吃的来吧……”话音刚落，便一头栽了下去，Jason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医院。
此时的秦茹已知道珈皙昏迷的事儿，正守在女儿身边，对着沈青禾板了一张臭脸。珈家一个个的，都是痴情种是怎么的？非死守着一个个死活不肯放手，真是恼火。连作者都想开口骂一句——搞毛啊搞毛啊！”
医院便通知了秦茹，秦茹皱眉问：“怎么回事？”
Jason看了一眼医生，将手机递给他，示意他来回答。医生会意，伸出手接过：“您好，珈总经理因为三天未进食而体虚加上贫血，是……没有胃穿孔……没有大碍……好……再见。”
因为没有什么大碍，秦茹也就送了口气。转身却正了脸色：“沈青禾先生，我想找您谈谈，可以吗？”
沈青禾有些疲惫地看了病床上的贝蒂一眼，点了点头说：“能在这儿谈么？也许下一秒，贝贝能醒来。”
秦茹长着一双和贝蒂一摸一样的丹凤眼，细长的柳叶眉儿微微挑了挑：“沈先生知道我们家珈皙有多喜欢你吗？”
沈青禾轻笑说我知道。所以我守在她身边，希望可以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告诉她，我也很爱她。
沈青禾用了爱，而不是喜欢。很深很深的喜欢，才是淡淡的爱，这其中的道理，我未曾说起你未曾听闻，但是心里谁都明白。
“沈先生当真喜欢我家珈皙？她是个好女孩，是我秦茹的宝。虽然这几年她都不肯回家，说是与我断了来往，从今往后再不是母女，可我知道，她是我秦茹的女儿，无论她怎么摆脱，都没有用。”
沈青禾低头凝视那张睡颜，轻声道：“我知道。”
看着她沉睡，心里便浮起无以名状的悲伤，真怕她像睡美人一样沉睡百年等王子亲吻，但也更害怕，自己不是那个王子，无法将她吻醒。
秦茹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说希望沈先生好好对待珈皙便回了奥地利。在奥地利又通过远程会议将自己医院接受调养的珈洛。
这些年来，公司一直是珈洛在掌管，董事长只不过是个虚名，要不要，都是一样的。
医院挂着营养液，问正在削平果的钟小贤：“慕瑶，在挪威的哪个地方？”
钟小贤的手顿了顿，苹果皮断了一截，有些惋惜地看看手上只剩下二分之一的苹果，没好气地回答：“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
“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有人接电话。我怎么知道她会在哪个地方偷偷摸摸给你生下孩子？！”
珈洛皱眉：“问裴尔，她肯定是知道的。”
钟小贤说：“她不是给了你电话么？按着那个留着的地址来找呗。”
珈洛眼睛亮了：“我怎么就忘了！”说完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报出了藏着手机地址的纸条，电话那头传来温温柔柔的女声，不是Jason：“珈洛，谢谢你告诉我。”
是李素杨。珈洛心一沉：“你要干什么？”
李素杨说：“珈洛，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珈洛咬咬牙：“我告诉你李素杨，你如果敢动一下那张纸，我一定让你下辈子不好过。”
李素杨手里捏着那张小小的纸，纸上是珈洛龙飞凤舞的字迹——慕瑶地址。等我。
她说：“珈洛，你别想找到她，永远都别想。”然后手指动了动，纸条便被撕成了几片。
珈洛被李素杨挂了电话，心里万分恼怒一使劲就将手机砸向了空空的墙壁手机碎成了几份吓了钟小贤一跳。
他说：“你干什么！吓人也不是这样吓得！”
珈洛怒吼：“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一定要一个李素杨不要慕瑶！”
钟小贤看了眼手里的苹果，冷笑：“谁让那个时候慕瑶没有李素杨好看呢。”
珈洛瞪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么？！”
于是再无人搭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明白当初的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不要慕瑶。
珈洛说：“你去问问你家陈暖，她一定知道。”
钟小贤将手里的苹果递给他：“知道又怎么样，她怎么可能还肯把她的慕瑶送给你，再被伤的遍体鳞伤。明明是妻子却要看丈夫挽着情妇参加别人的婚礼并深情款款的告白；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被丈夫兴奋地高职是情妇的东西还要忍着泪水说恭喜；明明自己是怀孕的人却还要听着情妇向自己炫耀说珈洛有多好多好却一点他的好都没享受过……你说，她苦不苦？”
珈洛听了转头看手里的苹果，笑了，是挺苦的。
“而且，你对她也没好过。总是，在嘲讽她。”钟小贤嗓音低低的：“她不就是喜欢你么，你又怎么可以因为她喜欢你就肆意伤害她。”
珈洛不说话，听钟小贤讲。
自己好像，是挺过分的。
“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大着肚子跑片场？吃着盒饭接触高刺激的化妆品，每天很晚很晚才能睡觉。要不断挣钱养家，而……没拿你一分钱。”
珈洛咬了一口苹果，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她……”
钟小贤听了，一把抢下他手中的苹果：“个没良心的，不用吃了你。你怎么没饿死。”
“饿死了，哪有力气去追慕瑶啊。兄弟，算我求你了，你帮我去问问吧，她住在哪儿。”
钟小贤看了一眼珈洛，点了点头：“这次要是追到了，要好好珍惜，别像以前那样了知道没有？”
珈洛说：“我会的。你看，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医院那么多次了。是报应啊报应。”
钟小贤转身走了，留下珈洛留着半脸的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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